华好服务网 >> 订房旅游 >> 行游指数 >> 其他地区

西班牙,恋上英俊的斗牛士

格雷科作《托莱多风景》藏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虽然在来西班牙之前,我就知道,到托莱多去是早晚要做的一件事,却没有想到会以一种近乎于避难的方式。那年秋天,我在马德里总共要停留两个多月,而早些时候出版的拙作《数字和玫瑰》里,我曾用整整十个篇幅来谈论一位西班牙画家,四百多年前他就生活在托莱多。这位画家名叫厄尔?格雷科,虽然他出生在希腊的克里特岛,成年以后又扬名威尼斯和罗马,却最终来到托莱多,在这座古罗马时期西班牙的首都定居,直到去世。
  
  就像大多数游客一样,我原先想像中的托莱多之旅,应该与前一次去马德里西北部名城塞哥维亚一样,是一日游。因为开车带我去塞哥维亚的朋友卡比教授早就说了,托莱多和塞哥维亚是她最钟爱的两座西班牙小城,居民人口只有区区数万。卡比教授对塞哥维亚的感情部分来源于那里的一帮朋友,以诗人拉蒙为首,更为重要的是,她在那座城市郊外的小村庄里拥有一座自己的房子;而卡比对托莱多的感情无疑更为纯粹,因为在那里她没有一个熟人。
  
  现在,我必须要谈谈改变计划带着行李突访托莱多的原因,那是九月的倒数第二天,我来到西班牙以后最为焦虑的日子。我所下榻的国际公寓管理员劳尔先生正式通知我,我必须在次日搬出,因为那天是西班牙大学生的注册缴费日,他不愿意续租给像我这样的短期居住者。可是,学城附近的廉价公寓几乎满员,不得已,我才有了这次即兴的旅行。
  
  《托莱多的风景》
  
  托莱多曾经是古罗马时期西班牙的首都,由于城市小,所有风景在步行范围之内,加上距离马德里的车程不到一个小时,托莱多和巴黎郊外的凡尔赛一样,成为最适合于一日游的欧洲城市之一。
  
  四个世纪以前,厄尔?格雷科画过一幅《托莱多的风景》,我曾将它收在《数字和玫瑰》里。画的下方有一支绿树环绕的河流,围绕着依山修建的城市,大教堂的塔尖无疑是它的中心,这种景象在今天依稀可辨,塔霍河(Rio Tajo)依然流淌着,这条只有几十米宽的河流自西向东横穿了大半个西班牙和整个葡萄牙,并在里斯本注入大西洋。教堂的塔尖依然高耸,只不过民居比从前更为密集,且有相当一部分市民已迁出老城,在城北平坦的土地上建起了三个小区。
  
  值得一提的是,这幅画里面见不到一个人影,背景里乌云密布,却透露出几束光芒,似乎与下方的河流、树木一样,呈现出某种流动的状态。这使得观者不易生厌,如同三个世纪以后荷兰画家凡?高所绘的星空一样。
  
  偶遇的日本女孩
  
  离开马德里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在午时到来之前,乘坐六路环线地铁来到MENDEZ ALVARO。不用出站,就有电梯把我送到马德里汽车南站的售票大厅,那里有许多家客运公司,到托莱多去的线路由一家叫“大陆”的公司承包。此时离开下一班汽车尚有15分钟,售票窗口前面只有一个日本女孩。她不会说一句西班牙语,向售票员伸出两只手指,得到的是两张单程车票,而她的本意是要一张来回车票。
  
  在西班牙,无论汽车还是火车,都不需要提前购票。另外,购买来回票一般可以节省百分之十的费用,可是,马德里与托莱多之间这条旅游热线却不出售来回票。因此我没有帮助这位日本姑娘退票,而是直接从她手上买了下来,为此她十分感激。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个名叫友佳的日本女孩居然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在我原先的印象里,日本人和韩国人一样,天生在语言表达方面比较迟钝,他们说起外语来没有一句是流畅的。
  
  画家的城市
  
  在周末,托莱多的许多博物馆免费开放,其中包括画家格雷科的故居和美术馆。那是在城南,距离塔霍河只有几十米远,那可不是一般的河岸,而是数十米高的峭壁。
  
  格雷科被认为是西班牙历史上第一个伟大的画家,在他之后许多年才有了土生土长的委拉斯凯支和戈雅,这三位以及二十世纪的西班牙三杰——毕加索、米罗、达利——已成为世界艺术史上不可或缺的人物。从十几年前的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到几天前刚刚参观过的马德里普拉多艺术馆,我见过格雷科的不少原作,因此会特别留意画家的葬身之地,这一点西方游客不大关心。尽管如此,我很快打听到画家遗体的存放地。
  
  那是在城西的圣多明各修道院,从大教堂出发几分钟就走到了。当我找到那里,只见到三五位游客,门票1.5欧元,这是任何日子都不免票的私立单位。一个年老的白人嬷嬷负责收票,另外一个年轻的黑人嬷嬷做向导。她先带我参观了木质部分,四百多年依然完好无损,另一头是石头砌的,同样布置得富丽堂皇,正厅悬挂着格雷科的多幅油画,包括《基督的再生》。
  
  在一处玻璃柜台下面,我看见了画家当年和修道院签订的合同,上面有格雷科和院长大人的亲笔签名,原来画家是被雇佣的。在检录处所在的中央大厅的一个幽暗角落里,还有一块玻璃,镶嵌在木制地板中间,上面有一道明显的裂缝。那块玻璃呈现边长一米左右的正方形,如果嬷嬷不打开电灯,是不大容易被人察觉的。
  
  突然之间,隔壁大厅里传来了修女们的歌声,祈祷的时刻来临,那歌声悠远、飘逸,似乎是从极乐世界传来的,我突然想到,死后能葬在修道院里是多么的幸福呀。虽然返回马德里以后,我曾听一位数学同行说起那具棺木是空的,格雷科的遗体早已不翼而飞,但既然嬷嬷告诉我它就在里面,我还是坚信不疑,至少它曾经在里面吧。
  

关闭窗口